冽冽风,吹不动林则徐一身浩气浩然;倾盆雨,冲不尽黄河顽强的身躯;人动作公理的使臣,惟有站起来,本领顶天登时。 我按照事先的约定,在午夜偷偷溜出家门。村里漆黑一团,整个村庄在疲惫中昏昏睡去。我甚至能听到村人鼻息如雷的鼾声。来到村前的一块空地上,一棵树下两个火点一闪一闪的,我知道那是华和松,我学着猫叫,那边很快有了回应,不一会儿从树的阴影中出现两个人,果然是他们。这情节有点像电影中地下人员的接头。事情一开始就变得很有趣味,我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华和松穿戴整齐,身上是一套平时干活才穿的粗布衣服,脚下穿一双煤碳工人穿的高统靴,裤管扎得严严实实,为的是避免黑灯瞎火遇见蛇。手里拿着充足了电的电瓶。华的腰里还挂着一瓶白酒,必要时用来壮胆和避邪。 在少数民族村落,很少有暴力、偷窃。他们信奉万物皆有灵的法则,善待有生命的一切,只要用心聆听,人们也能听到他们的语言,他们或是欢笑或是哭泣或是愤怒。这些习俗不仅为傣族、布朗族人世代相传,也影响着周边民族,他们对树的敬仰也日益加深,活着的人们离不树,死了人更离不开树。 我不复带有自己的办法,那些人高山清流的地步,想必也就犹如现在的我普遍吧,偶尔想到了曲水流觞的故事,望眺望这渺小的溪流,不由有些情不自禁,我是没有时机像昔人一律带着浑身的地步去生存了。我看了看这个傍晚事后的寰球,我具有的,然而是两三声蛙鸣,一两缕雄风,满山的灰蒙与宁静结束。 朔方的雪地,最值留恋的是那纷繁扬扬的洒脱。虽说是冬,虽说是宁静,可那飞腾的雪花,如那一树树的梨花雨,如那一只只白色蝴蝶的翅飞,如那粘韵的笛子,一个个孔里飞出的音粒。洒脱,洒脱,洒脱,洒脱,如先秦庄子的一次讲学,物为心,心为物,空为空,物为物。是呀,空了心的牵制,空了贪欲,空了痴念,才会有风的翅,云的形,本领一身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