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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我为你掬一方凌晨的水，妆点你红润的素颜，耳边回荡着那句我爱你！我在梦中惦记，那2700有年的功夫等候，我中断喝孟婆汤不过为了和你再续后缘
“漠漠大地没有村落或人的迹象
一切都茫无垠际，但同时又很亲切，在某种意义上有些隐秘
在粗犷的田野上，有时候除了一头牛以外，空无一物
孤寂达到十足的程度，甚至含有敌意……”（博尔赫斯：《南方》）
我不知道，滇西北会把怎样的情怀向着一个在野地里流浪的人敞开
我被酒意击倒在金沙江边的一条荒凉的小路边上，那些从坟地里走出来，在野草和灌木丛里游荡着的鬼魂们，并没有在意我的注视
于是我放开了胸怀，对着一个庞大的蚂蚁窝，拼命地呕吐
夜色使劲地堵住了我的嘴，使的呼吸困难
我的眼泪在耳边淌成了一条河流，当我躺在山路边的一片红得灼人的野花丛里，我的鞋子踩碎了锦缎一样铺在草地上的花朵，那浓郁的花香沾湿了我的鞋子和足踝
眼望着进入村庄的路还很长，还有我迫切地向往着的一座城市，我失望了
一种破坏的意图竭力地从我的心里窜出来，我不能让野地里的那些鬼魂们，在他们的地盘上自身自在地行走
不顾酒意的撕扯，我吃力地坐起来，张开了喉咙，向着那些鬼魂们，大声地喊叫，更多的时候是一些简单的音节，有时候是附近的少数民族的一个词语，有时候是我曾经在那个峡谷里写下的一句诗
天空依然很高远，那些星星在神灵们居住的天堂里小心翼翼地打着灯
荒野里的风声越来越紧，坟墓之间的鬼魂们一个个被夜风吹得摇摇欲坠，但是，他们始终没有看见我，一个被酒意压迫得不能行走的人，坐在小路边的野花丛里，企图用一种原始的声音，冲破他们的世界
鬼魂们四处游荡，仿佛那牢狱里刚刚释放出来的囚犯，贪婪地享受着游荡的美好
金沙江边的野地里，所有的鬼魂都视我为虚无，于是“我闭上眼睛，坐等天明
”（博尔赫斯；《永生》）
往往大半个下午我都会这样的过去，所有的书籍等待着我用他们来填充时间，并把时间染成不同的色彩，不同的韵律
所以，所有的时间就是由一篇篇文章组成，更确切地说是由文字构成了我的所有时间的记忆
我一向讨厌这满街的车水马龙，满街的汽笛轰鸣，更不喜欢从固定笼子里出来再钻进移动的笼子里
相对来说，人力黄包车能让人接受，坐在上面有一种有悠悠然的感觉，还凉爽
女儿也和我一样，喜欢在人力车的晃悠中，看路边的风景和街上的行人，一路走，一路说话
/> 多年来读的圣贤之书，一直教我练达、淡定，对金钱、名利等身外之物视为“粪土”，多想都有些俗气
但现实却不是这样，我要衣食住行，抚养孩子，赡养老人，没有钱几乎寸步难行
没有创业的机遇与才气，在经济大潮里不能分一杯羹，给自己当老板，去自如淘金，就只有靠着单位的工资，填饱肚子，然后去弄我的文字，给心境装饰迷人的风花雪月，让我觉得生活还不错，有些事情值得快乐
就这样迎来了2006年，单位里总结、评定等工作基本结束
现在我们关心的就只有一个字——“钱”，等着“开透”压几个月的工资，好回家过年
内部流行很久的顺口溜，形象生动的说明各级政府的财政状况：中央财政喜庆洋洋，省里财政满面红光，市里财政拆东墙补西墙，乡镇财政哭爹喊娘
作为乡镇，现在真到“节骨眼”上，现在就是年关了
平日农民眼里八面威风的书记、乡长，如今比谁都愁，曾经在影视作品里，见过塑造成草包的乡镇干部，编剧或者是为主题服务，却在不负责任的误导，一些印象便在陌生人那里先入为主
现在他们根本没有条件像剧本里表演的那般挥霍，每天见面或者接触的工作中，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就粘上铜臭气，三句话不离本行，无论采取什么样的外交辞令，最后的落脚点，都是一个字——钱，它是我们大家的罗马！ 领导在会上传达上级文件，年末需要我们“献爱心”了，可捐款不能采取本人自愿，每个人按照身份与职务的高低，有组织的分成不同档次，按照人事关系中的约定俗成，不能轻易越界，只高不低，类似某些酒店的最低消费
书记已经出去给大家“跑”（指在实权部门早日把钱要回来）工资去了，顺利的话，新年前一定兑现，一定兑现，现在请大家安心工作，先把捐款交了，这是紧任务，捐款要上交到市里的，然后用来救济困难户
乡长“信誓旦旦”的话，让人觉得入情入理，与公与私都不能袖手旁观
对金钱的向往，生存压力的增大，慢慢折腾光多数人的同情心
可除了心里抱怨几句，还要保持着干部身份，良心还在矜持
但是各村的个体工商户（食杂店、酒坊、油坊、加工厂等）却不买帐，捐款？还有任务？我就是不捐！哔竟是政府组织的而不是与之有厉害关系的工商所或者税务部门，作为乡镇与三权再上的这些部门更是存在管理上的“两层皮”
少了这层牵制，人们的境界也降低几个档次
总不能为了让他们捐款，而实行行政或者经济处罚吧？最终还是所在地的村委会替他们完成捐款任务，当然捐款人写的是这些工商户的名字
原来“沽名钓誉”，操作起来并不那么麻烦，只是觉得有些变味儿
乡里各站、办、所都有帮扶对象，对于不能脱贫的更需要力所能及的救助
这在工作的考核范围之内，虽然自身有着这些苦处，哔竟还有比自己更需要帮助的人，他们甚至刚刚解决温饱
作为一级政府，年末的信访量就多起来，在上级的某些福利发放之前，我们能做的只有安抚，让困难群众耐心再耐心
乡镇的民政、计生等部门，前几年曾经试着搞过创收，但是经过运作那只是变相加重农民负担的乱收费
每次上级来审计帐目，或者走访群众座谈，相关人员都要捏一把汗
虽然经过有“针对性”的安排，一些违规的事情也是纸里包不住火
这样，“不幸”受到检查的某些部门就成了“众矢之的”，随后而来的处理、通报，也只能让人暗暗的同情，冤枉中只能说自己不太走运，电话电话、办公电话、发达的通讯手段，都让某些违规作法不敢轻举妄动
乡镇的“创收”之路被渐渐堵死
而业务中真正涉及到经济效益的服务项目早被县级的主管部门收回管理，而不是权力下放
比如：民政的婚姻登记、计生办对超生家庭征收的社会抚养费等
但是文件还要乡里这些部门献出爱心，需要上报总结，上级要不定期走访，检查帮扶情况，这直接关系到领导的成绩
像要出嫁的新娘，无论平日怎样简朴，到上花轿之前，都会很憧憬自己的未来，不免要奢华一些，比如演出唱戏的行头，是租的也好、借的也罢，婚礼的场面或者气氛一点不能显出吝啬或者没落
多年在乡镇的摸爬滚打，让乡镇干部应付此类情况，可以说游刃有余
钱的问题解决的很顺利
作通贫困户所在村党支部书记的工作，他个人先掏腰包垫付，充当乡里各站的名义，先去慰问，哔竟书记出去“跑”的钱对当前的年关来说，还是“远水”解不了当前的“近渴”
对村支部书记的“工作”，理由却是简单再简单：这是你的责任，既然干这个职务，就要先维护着唱好这台戏，等待年终乡里“转移支付”款到位，把这次垫付的钱加在工资里，最后终于完璧归赵
我不仅觉得自己有些反映迟钝
虽然某类人做梦都想提拔当官，我却承认，我不是这块料
因为，喜欢文字让自己清高并且单纯，不能“统帅三军”、“运筹帷幄”，更不懂“三十六计”来应付如此复杂多变的具体情况
耳闻目睹的一系列事件，等他们变成“昨日黄花”，才能运用类比看清某类事情的真像：每年3月8日庆祝妇女节，妇女主任掏着腰包，以集体名义买着纪念品；5月4日的青年节，只是掏腰包的人换成团支部书记
这样花费的去向，最终以工资的形式来支付
诸如村级财务的审计之类，根本查不出蛛丝马迹
只是领着如此“高工资”的村干部，挤去这些预支的水分却笑不出来
一切都安排停当，我跟着一组，拿着钱去村里的贫困户去慰问
看着乡亲们的感动，看着领导说着电视上听过好多遍的慰问话，先垫付这笔钱的村干部，陪着笑跟在领导后面，只有我注意到他的笑容有点苦
但我却觉得温暖，哔竟让老百姓得到些实惠，虽然微不足道，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但是收获的这种心情却是主要的，只要我们尽力
那让人盼望的“转移支付”早点来吧，让我们不太富裕的农村顺利走过年关！ 哔竟，过年是欢庆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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